第(2/3)页 陶眠望了一眼他手里的树枝,上面明显有一段折损了,看来小徒弟力气还不小。 他这里的桃树可都是千年老树精,每一棵都是无价之宝。 “一狗,我问你,”陶眠悠闲开口,“他们打你,你还手了吗?” “我还了!卖酒李有两个打手!那————么高的个子!那————么壮的体格!” 小孩先把两个手臂一高一低拉长,又横向地拽宽,来形容他的对手。 “那你赢了吗?” “我、我赢了!” “你没赢,你只是逃了。” “不,我——” “你用树枝保护了自己。那卖酒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,前几天还打残了一个偷钱的小贼。” “那、那我……我还挺厉害的?” 看见小徒弟迷惑地张开双手,曲了曲手指。 “当然,师父的《劈柴剑法》和《切菜刀法》哪里是白学的?不是师父吹牛,你练通了这两套功法,独步天下。” “真的?” 顾一狗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,但陶眠一脸的信誓旦旦,他又觉得,是自己过去太不自量力,低估了师父。 原来师父真的是世外高人! 一狗的目光变得坚定和激动,他握紧双手,向师父保证。 “请师父放心,徒儿一定好好修习两门功法!将师门发扬光大!” “好,有志气!那师父就把一切都交给你了!做大做强,再创辉煌!” “加油加油加油!” 有了徒弟的保证,陶眠心安理得地躺回去。 蒲扇摇起来。 “徒弟,等会儿你再去师父的屋,那双旧鞋的右脚,有一两银子。你去卖酒李那里,买一壶酒。” 一狗:啊? “师父……你是不是睡懵了。” “师父让你去,你就去。” “我不去,”一狗的狗脾气又上来了,“他都用马鞭子抽我的腿,我才不去!” “你什么都不用说,把银子给他看。不是说好要做大做强吗?这就半途而废啦。” 一狗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,只好气鼓鼓地取银子,下山。 这次只要一盏茶,小孩就回来了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 “回来了?” “师父,我回来了。”一狗给陶眠展示手中的两个壶,“我照师父说的,上来就把手里的银子给他看。那个卖酒李,就好像第一次见我似的,笑得可不值钱了,还多给了我一壶!” 陶眠闭着眼睛笑。 “徒弟,把酒倒上,闻闻。” “哦。” 一狗依言照做,把酒倒出一小盅,鼻子凑近嗅嗅。 淡到几乎闻不到酒香。 “师父,这根本是水吧?!兑了多少啊……不行,我得找他要个说法!” 陶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,晒一晒后背。 “浮躁。你有一两银子,你应该去找更好的酒家买酒。” 一狗似懂非懂地点头,师父不愧是师父。 那时他年纪小,不明白师父说酒,又不是在真的说酒。 等到他真的明白其中深意,桃花又红了七载。 一狗十六岁了,每天依旧是做早饭、喂鸡、劈柴、做午饭、拔草、劈柴、把院子里午睡的师父翻个面儿、做晚饭…… 他成了翩翩的少年郎,举手投足气度不凡,村子里的小姑娘看见他就脸蛋晕红。 一狗浑然不觉,他的生活里只有桃花山、桃花观、三只鸡、飞天蟑螂……还有师父。 十六岁生日那天,陶眠给一狗做了一个糕点,插满十六根蜡烛。 第(2/3)页